文票研究 铭记字体改变原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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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  “文”字邮票从1967年4月20日发行文1《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》邮票开始，票面上的邮政铭记开始从印刷字体改为毛泽东手书字体。但邮票上的“中国人民邮政”6个字，并不是毛泽东为发行邮票题写，而是邮票设计者利用毛泽东在其他几处的题词、题字集字而成。这种毛体铭记是怎样提出的?是从毛泽东那些题词、题字选取的?又是怎样改回印刷字体的?笔者对相关问题作了一些考证研究。 　
　   
        毛体邮政铭记的来历 　　
        邮政铭记是邮票“三要素”之一。新中国邮票上邮政铭记的字体，在“文化大革命”前一直使用各种字形的印刷体。在“文化大革命”中，北京邮票厂群众组织提出“用毛泽东思想占领邮票阵地”的口号，邮票上的邮政铭记也要由印刷字体改为毛泽东手书字体。这一过程，据贵州王正理先生在《文票沧桑》一书中说，是由邮票设计工作者刘硕仁先生利用毛泽东在几处的题词、题字集字而成的(《文票沧桑》第40页)，但从那些题词、题字中选取的，没有具体说明。 　　邮票票面上的邮政铭记是邮票设计内容的一部分，一般是由邮票设计者在设计邮票图案时一起完成的。笔者于1997年7月曾向文2《毛主席万岁》邮票设计者、北京邮票厂制版工人夏中东调查过，他说文2邮票上的“中国人民邮政”6个字是由他从毛主席相关题词、题字中选取设计的，由于文1《毛主席语录》邮票与文2是同时下厂印制的(原定同日发行)，故同时将文1的邮政铭记也改为毛泽东手书字体。至于是从毛泽东哪些题词、题字中选取的，记不清了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，当时这一改动并未请示领导批准，只是在印制过程中改变的字体。

    　笔者从毛泽东题词、题字的实物观察判断，文1、文2邮票上邮政铭记的“中国”二字字形纵长，应是选自毛泽东为1965年1月1日发行的《中国青年报》重新题写的报头(图1)。应当说明的是，毛泽东在这个题字的同时，也为1965年1月出版的《中国青年》杂志重新题写了刊名，其“中国”二字字形与《中国青年报》重新题字的报头非常相似，但有不同，如《中国青年》中的“中”字第2笔和第3笔是连笔(图2)，而《中国青年报》的“中”字则不连笔，邮票上邮政铭记选取的是《中国青年报》的“中国”二字。其余4个字， “人民邮”选自1948年12月毛泽东为华北《人民邮电》周报题写的报头前3个字(图3)， “政”字选自毛泽东于1949年7月为《新中国妇女》杂志创刊号题词： “团结起来，参加生产和政治活动，改善妇女的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”中的“政”字(图4)。

　　1967年7月1日在发行文4《祝毛主席万寿无疆》邮票时，邮票设计者可能考虑文1、文2邮票铭记的“中国”二字字形纵长，既与“人民邮政”4个字不协调，又在狭小的票边上设计和印制困难，便换用了1965年1月以前发行的、毛泽东于1948年10月为《中国青年》杂志题写刊名中的“中国”二字(图5)。其他几个字未作改动。自此开始，一直沿用到1968年8月18日发行文13《毛主席最新指示》邮票为止。除此之外，在撤销发行的、原订文5《纪念毛主席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四十周年》邮票，原订文14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万岁》、 《全国山河一片红》邮票，原订文15《毛主席给日本工人朋友们的重要题词》邮票中，也都使用了这种毛泽东手书字体的邮政铭记。 　　

         文3邮政铭记字体缘何未改?
　　1967年5月23日发行于文1、文2之后的文3《〈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〉发表二十五周年》邮票，票面上的邮政铭记仍然是印刷体，并未改为毛泽东手书字体。这是什么原因呢? 从邮票发行档案得知，文3《〈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〉发表二十五周年》邮票，是在1967年3月22日邮票发行局生产会议上确定发行的，会后即进行设计。当时文1、文2邮票都虽已设计，但都在审批之中，原设计的印刷体邮政铭记都还没有改变，当然此时文3邮票上的邮政铭记，也仍然按印刷体设计。邮电部是在1967年4月19日将文3邮票上报中央文革小组审批的，中央文革小组宣传组于4月7日召集3名邮票设计工作者(包括文3的一名设计者)面谈，正式表态“同意发行”这套邮票，随即于5月12日下厂订印。而此时文1、文2已经下厂订印，其邮政铭记也在印制过程中由印刷字体改为毛泽东手书字体。当时北京邮票厂印刷工人看到文3邮票设计后，提出3点意见：1、没有反映工农兵；2、没有反映两条路线斗争；3、 “中国人民邮政”6个字应用(毛)主席(手书)字体。5月19日，邮票设计室主任孙传哲和文3邮票设计工作者专程到厂与工人研究，最后决定“不作改动”。据这套邮票设计者之一的杨白子女士于1999年回忆，这套邮票的邮政铭记没有改为毛泽东手书体，具体原因记不清了，但印象里没有什么政治性的因素。据分析，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套邮票已经中央文革小组批准，不好再作改动。实际上当时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服邮票厂的工人同意不作改动。

　　手书字体改回印刷字体
　　虽然“文”字邮票上毛体邮政铭记不是毛泽东专门为发行邮票而题写，但在“文化大革命”那个年代，由毛泽东手书字体改回印刷字体，那也不是一件小事。原来这一改动是有背景的。
　　1968年9月27日中央召开了宣传工作会议，部署正确宣传毛泽东思想问题。会后，邮电部军管会即作出决定“今后不准在邮票上印毛主席像、语录和诗词”。“文”字邮票的毛体邮政铭记是否保留，也作为一个问题提了出来。据1968年11月4日邮票设计工作者万维生在一个回忆材料中记载：1968年10月26日，根据周总理指示重画“一片红”邮票，设计者当天画完后，即拿到邮电部军管会生产指挥部审查，当时生产指挥部负责人提出， “中国人民邮政”6个字是否还使用(毛)主席(手书)字体?讨论后认为，“作为一个问题再研究，此套邮票暂不改”。1968年12月26日发行文15《八届十二中全会公报的发表》邮票时，即根据前次讨论精神，将邮政铭记改回印刷字体。曾有的邮文、邮书作者认为，邮政铭记是由文14《南京长江大桥》邮票开始改回印刷字体的，但文14发行于1969年5月1日，而文15发行于1968年12月26日，因此人们是从文15邮票发行开始看到这种变化的。其实，这两种说法都不符合事实。因为文15是1968年11月20日下厂订印的，此时原编为14的《全国山河一片红》邮票尚未撤销发行。待1968年11月23日“一片红”邮票撤销发行后，邮票发行局仍在酝酿修改设计，继续发行“一片红”邮票，保留文14的编号。直到12月15日确定“一片红”邮票不再发行，而此时下厂订印的《南京长江大桥》邮票，才使用了文14这个编号，其邮政铭记也继文15《八届十二中全会公报的发行》邮票之后，改回了印刷字体。